首页 | 纪事文苑

清明雪

szl1969
2020-04-09 09:29:55
 来源:中国电力网
  自来阿须,已过三个“清明”,每到这个时节,我是最惊诧和期盼于清明的雪。

  “清明断雪,谷雨断霜”,这句打小就耳熟能详的谚语,在雅砻江畔的阿须,四月清明的大雪,却颠覆了我的认知,青藏高原的盛景,让我不必执着于草长莺飞、杨柳依依的“清明上河图”。

  黑沉沉的乌云,压在漆黑的天空中,像一座巨大的铅黑色的帐篷,笼罩着阿须草原。印度洋的暖流,越过喜马拉雅山,和西伯利亚的寒风,跨过千山万水,来到青藏高原约会,久别重逢、喜极而泣,她们一滴滴晶莹的眼泪化作一片片洁白的雪花,纷纷洒洒的飘向大地,为他们的婚礼准备一场圣洁的舞台,他们耕耘着、酝酿着,努力的催生精灵。

  风,是那样的柔和;雪,是那样的飘逸。风和雪在天空中交织着、缠绵着,似九天之外的天女撒向人间的花瓣、似千万个舞女闻声而动的绝妙的舞姿,飘飘洒洒,恣意汪洋。不像隆冬的雪那样冰寒料峭、咄咄逼人;也不似五六月份的雪那样娇嫩、遇土即化。

  清明时节的雪,大多是在黑夜中来的,伴随着清晨第一缕阳光的到来,他们暂时退出了舞台。

  天亮了,我总喜欢早起,冒着风雪,静静站在雅砻江边,沉浸在这一幅巨大的山水画中。这时,我总会想,如果我是画家,我会不吝于用最美的画卷,来描摹清明雪的素净淡雅;如果我是诗人,我会不惜用最美的词句,来赞赏清明雪的诗意朦胧;如果我是音乐家,我会不耽于用最动人的音符,来弹奏清明雪的宛转悠扬。可惜,我既不是画家,也不是音乐家,更不是诗人,无法用壮丽的画卷、动人的音符、感人的诗篇,来呈现这精致的清明的雪景。

  极目远眺,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初阳,万里晴空点缀着淡淡的白云,天与山相接的地方,分不清是云还是雪山。向阳山坡上,雪花在阳光地照耀下都散发着光芒,熠熠生辉,银装素裹,分外妖娆。背阴的雪就像大画家用极淡的墨,信手勾勒了几笔,使阳山上的雪不显得那么单调,阴阳两面,相得益彰,宛如仙境,令人心旷神怡。

  远处的山丘和草原,黄灿灿的枯草,都被盖上了一层薄薄的棉絮。雪,将万物覆盖在被窝之中,生灵还在沉睡。山丘上树木,被白雪点缀,但是颇有“千树万树梨花开”的韵味。一群一群的牦牛在远山上漫步,好似一个个浓浓的墨点不经意间掉到了洁白的丝绢上,给草原平添了几分生气。

  清晨,在第一缕阳光升起的之前,妇女们把晾干了的牦牛粪塞满钢炉,开始了一天的劳作,炊烟在房顶升起,屋顶也开始慢慢地脱掉它白色的外衣,雾气和炊烟缠绕在一起,萦绕在房顶上。全村的炊烟都升起来了,分不清哪个是烟,哪个是雾,瞬间,整个村子笼罩在烟雾之中,水墨氤氲。

  近处的雅砻江,不紧不慢地流淌,严冬的冰已经完全融化,阳光照在水面上,宛如一条玉带。水中升起了雾气,光束都过晨雾,越发的迷蒙,宛如一个长衣飘飘的仙子,犹抱琵琶半遮面,绚丽多姿。

  慢慢地,太阳升起来了,白雪害羞了,洁白的面庞,化作一滴滴的露水,顺着草的枝丫,流到草地里。

  在向阳的上坡山,柔软的小草,畏畏怯怯地探出了脑袋,升了升懒腰,眨了眨眼睛,看了看太阳。恍惚间,惊讶地呼喊道:春天来了,春天来了,高原上的春天来了。

推荐阅读

评论

用户名:    匿名发表
密 码:
验证码: 
最新评论(0