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把平常日子过出滋味——读汪曾祺散文集《生活,是很好玩的》有感

中国电力网
2022-04-06

  我将汪曾祺老先生的散文集《生活,是很好玩的》放在床头随手可以翻阅的地方,放在出差时随身携带的行李包里。这本书就像闲时手边随时可以嗑到的几颗脆生生的五香瓜子,嗑完之后一拍双手:嘿!这个好玩的老先生!

  于他而言,一茶一饭,一花一草,皆成文章,皆是乐趣。

  书里有一篇文章写到马铃薯,写汪老先生于1958年下放到农场的一段经历。即便如此,老先生却不以为苦,反而安之若素,索性潜心研究起马铃薯来,并在此期间画就一部《中国马铃薯图谱》。他写道:“画完一种薯块,我就把它放进牛粪火里烤烤,然后吃掉。”

  这样的画面想来让人哑然失笑。虽然农场海拔一千四百多米,冬天冷到零下四十摄氏度,但他云淡风轻、付之笑谈,仿佛生活里的苦和难,都随着牛粪烧成了灰烬,剩下的都是烤马铃薯的香味。

  汪老先生这本书里有很大一部分篇幅写到云南,写到云南的雨,云南的花,云南的牛肝菌……许是受他的影响,有一年休假我选择去了云南。冥冥之中,似乎想去行走,去印证,去心领神会,去跨越时空与这位好玩的老先生来一场对话。

  真的就让我遇到了云南的雨。真的就如他文中所写:“并不使人厌烦,因为是下下停停、停停下下,不是连绵不断,下起来没完……昆明的雨是明亮的、丰满的,使人动情的……昆明的雨季,是浓绿的。草木的枝叶里的水分都到了饱和状态,显示出过分的、近于夸张的旺盛。”

  而身处云南的我,心里默念:是的!是的!就是这样!而所有的语言,仿佛都已被老先生在文章里写尽说透。我等凡人多说一句,便都是狗尾续貂。剩下的,就是我想与他隔空击掌。

  于是,跟着脑海里汪老先生的文字,我去尝火把梨、尝牛肝菌,去品米线、饵丝、饵块……这种按图索骥的感觉很奇妙。汪老先生仿佛是我灵魂深处的向导。这么好玩的老先生,人间怎么舍得他离开?

  从云南回来后,我把汪老先生关于云南的所有文字,又全部温习了一遍。而这一遍,我看得格外仔细,一边在脑海里闪过在云南时的一帧一帧画面,一边用目光抚摸汪先生这些热气腾腾的文字。

  我去云南旅行,这不是第一次,而这一次,因为有汪老先生的文字做伴,有了更加丰富的层次和丰满的况味。有他的文字为指引,我学着去寻找平常日子里的乐趣。于是雨是趣、花是趣,街边小吃也是趣。

  这种感觉,我在看电影《无问西东》里也曾有过。影片关于西南联大,关于大轰炸,关于教师的风骨……是的,这样的片断,在《生活,是很好玩的》这本书里都有提及。我甚至怀疑影片的编剧看过汪老先生的这本书。

  这本书里有一篇文章叫《跑警报》。光是标题,就让人心生狐疑,想一探究竟。1939年至1940年间,日本的飞机三天两头来轰炸昆明。一有轰炸警报,大家就都往郊外跑,这就叫作“跑警报”。汪老先生讲,也有叫“逃警报”或“躲警报”的,都不如“跑警报”准确。“躲”,太消极;“逃”又太狼狈。唯有这个“跑”字于紧张中透出从容,最有风度,也最能表达丰富生动的意味。

  想着汪老先生边“跑警报”,边推敲着“跑”与“躲”“逃”的区别,才真正是妥妥的风度呢!

  汪老先生还在书中写了西南联大很多有趣的教授:写讲唐诗不蹈袭前人一语的闻一多;写教学生写作“要贴到人物写”的沈从文;写为人天真、热爱生活的金岳霖……我想,《无问西东》里的那些长衫教授,肯定带有汪老先生笔下这些人的影子。

  所以,画马铃薯是好玩的,“跑警报”是好玩的……生活是什么样子,取决于你的内心。不是吗?(邹平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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